*大家看完标题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故事之后就可以散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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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的门被打开，又因为里面充足的空调冷风而在下一个瞬间被关上。
相叶雅纪躺在床上，眼睛瞥了一眼进门来的樱井翔，视线又回到了自己手里的漫画书上面。
樱井翔则一屁股坐到了相叶雅纪的床上，拍了他露出的大腿一下，「今晚有没有空。」
「今晚要交公选课作业，没有空。」
「得了吧，你这个学期选了我上个学期选的公选课不就是想要拿我的作业混平时分。」
相叶雅纪将漫画书合上，放到一边，坐了起来，「说吧，什么事。」
「有一个学妹给了我两张马戏团的票……」樱井翔从裤袋里面摸出两张纸片，张开之后正是巡回到此地的山风马戏团今晚的门票。
相叶雅纪火速抢过那两张门票，躲到了一边去，「学妹给你两张门票的意思是想让你和她一起去看，而不是让你和他的单身狗室友一起去看好吗？」
「可是听到了马戏团三个字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你了。」
「想到我干嘛，你喜欢上我了？」相叶雅纪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樱井翔，往床的深处更加躲了一下。
樱井翔转过身子，一点一点凑近相叶雅纪，「我啊，要是喜欢你的话，早就趁你不备，偷偷上了你好吗？」樱井翔将手探到相叶雅纪的枕头底下，将那里的照片摸出来，「都快要和你睡到毕业了还不知道你枕头底下藏着这个东西的话，那这几年我就白睡了。」
相叶雅纪将手里的票丢掉，抢过樱井翔手里自己的宝贝照片，「你变态啊。」
「有你这个趁着别人洗澡还要理直气壮地走进来上厕所露鸟的室友变态吗？」
相叶雅纪看着那一张照片上面表情夸张，脸占满了整个镜头的小丑，又重新躺回床上，背对着樱井翔。
那一张照片，是他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父母第一次带他去马戏团他自己亲手拍下的。
他的位置在第一排，幕间的时候他低头查看着刚刚拍下的空中飞人的照片，听见附近的起哄声，抬起头看见马戏团来暖场的小丑已经走近了自己。
小丑看着自己拿着相机，主动凑到镜头前面给了里面的胶片一个wink。
相叶雅纪顺应地按下快门，快门声好像惊恐了小丑，他盖着耳朵后退了好几步。
相叶雅纪担心自己做错了什么，想要越过围栏走到小丑的身边查看他的情况，小丑却又重新凑过来，将手伸到自己前面来，晃动了两次像是要和自己玩石头剪刀布一样。
整个过程处于懵逼的相叶雅纪下意识地伸出手回应，结果用了自己的剪刀赢了对方的布。
小丑像是一副忧愁的样子，又忽然间像是想通了什么，从自己背后拿出一条黄色的长气球，在眨眼之间将气球做成一个像是光环一样的帽子，套在了小小的相叶雅纪的头上，双手在那一个小光环上面展开着，像是那一个光环的确会发光一样。
他看着小丑一路，虽然他也会给别的小朋友气球，但是都是一些小狗或者小花之类的，而自己头上的光环帽子却是独一无二的。
气球在怎么好好保存着到最后还是会漏气失去了形状，但是留在胶片上面的样子却是得用更加漫长的时光才能将那个痕迹抹去。
他将照片晒了出来，但是放在桌面上又好像小迷弟一样，挣扎了半天还是将照片放到了自己的枕头底下，一个最亲密但是又是最隐秘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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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口迎宾的松本润认出了陪着樱井翔一起来的相叶雅纪，立刻就从工作岗位脱离，走到后台里面正在上着妆的二宫和也身边，手肘撑在他的肩膀之上，「我说，那个小朋友来了。」
「哪一个小朋友啊？」
「就是十年之前天天在我们马戏团候着，吵吵闹闹说要见你的那个小朋友啊。」
二宫和也听见这话，在自己脸上画着颜料的手一歪，红色颜料从嘴边直冲上额角。他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觉得这样好像显得更加滑稽，决定将这一个败笔留下来。
「你都会说十年之前了，现在都长大了，你还认得出他？」
「他那双眼睛还有嘴巴根本就没有变好吗？而且那个时候一走出帐篷就能看见他，要是说随随便便就能忘记他才是不可能的。也就只有你那么铁石心肠对天天嚷着喜欢自己的小迷弟理都不理全程放置play的。」
二宫和也将自己的红鼻子戴上，「那个时候那么小的孩子哪懂得什么叫做喜欢。他就是喜欢我给他做的气球，喜欢的是小丑，要是看见卸了妆之后那么good looking的我会失望的。」
做好准备运动的大野智也坐到二宫和也旁边的座位上上妆，「过了十年你们两个都变成了奇奇怪怪的大叔了。」
松本润将自己手上的驯兽皮鞭一下一下地拍打在另一只手的手掌之上，有种明显被惹毛的感觉。
二宫和也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在一边翘着二郎腿，「对啊，十年之前大叔就已经是个大叔嘛。」
「然后那个大叔十年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我们的团长。」松本润将皮鞭放下，将一只手涂满发胶帮大野智将他垂下来的刘海全部弄上去。
大野智笑得软乎乎，「苦逼哒苦逼哒。」
大野智的高空踩钢丝项目是中场休息前的最后一个表演。
压轴的松本润和幕间要出去暖场的二宫和也就躲在了帘后，看着大野智爬上绳梯，撑开手上五彩斑斓的伞，站在高台上面准备着踏出最重要的第一步。
钢丝在他的脚下轻微地摇晃着，再往前踏一步，大野智就整个人都站在了钢丝之上。
为了可观性，全场唯一的安全设备就只有那一个网眼大得能让瘦削的大野智整个人穿过去的安全网。
二宫和也凑到松本润的耳边去，帽子上装饰的铃铛叮当作响。「大叔是，你也是，都一把年纪了，做这些东西还能做到多少年。」
松本润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钢丝上的大野智，「做到我们的团长说不做了为止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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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翔看着大野智，往前踏的一步像是踩空了，引得全场人惊呼之后又有余裕地稳稳地站好，甚至在那一条也不知道结不结实的钢丝上面转了一个圈，心脏一直紧张地噗通噗通狂跳。
他本来就恐高，而且大野智不仅仅只是站在高空，而且是踩在了那么细的钢丝上面，身上还没有一点安全装置。如果让他知道这个马戏团的团长是谁的话，他还真想去投诉一下这样变相虐待员工的马戏团团长。
他凑到相叶雅纪耳边，「这个人，很厉害是吧？」
相叶雅纪这才从帘子的缝隙中露出来的铃铛上回过神来，看着在钢丝上面开始玩起抛球的大野智，呆呆地点了点头，「恩，很厉害。」
当大野智再一次回到了高台之上，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是给他的聚光灯逐渐变暗，而地上亮起了另外一束聚光灯投向踩着大球就出来的二宫和也。
场内的灯光在大野智回到幕后之后全部亮起，松本润作为幕间mc走到舞台中央，「现场是中场休息时间，想要去洗手间的观众可以到洗手间去，想要补妆的女士也可以趁现在补妆。」
踩着大球绕场了一周的二宫和也回到松本润的身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副扑克牌，用着短小的手指灵活地玩起各种花式洗牌。
松本润代替身边不能说话的小丑说话，「不知道在座有没有观众想要上台来和我们进行互动呢？」
座位席上很多观众包括樱井翔都举起了自己的手。相叶雅纪还是在这个时候才看到自己室友比较孩子气的一面。
二宫和也随意地给了松本润三张牌。松本润高举起那三张牌，「这三张牌代表的就是我们这位幸运的观众的座位号，好，让我看一下……有请第二排第十八号的观众走到台上来。」
喊到自己所在的那一排，相叶雅纪身边的人纷纷扭过头查看自己座位上面的号码。
「相叶，是你诶。」樱井翔戳了戳相叶雅纪的手臂，再指了指他身后的号码。
二宫和也看着他的那一个长大了的小朋友站了起来，差一点从球上摔了下来。
他看着相叶雅纪从观众席的中央慢慢移动着他的大长腿走到过道上再走向舞台，同手同脚的样子可以看出他十分紧张，像一只没有圆滚滚肚子的一点都不可爱的企鹅。
好吧，还是有一点可爱的。
也不知道他认不认得出自己来，毕竟这可是他们马戏团时隔十年再一次回到这个城市来。
二宫和也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小朋友在松本润的指示之下从自己手中抽出一张纸牌，再依靠地理优势偷看到他抽到是一张红心K。
K是king还是kazunari呢？
最大一束灯在二宫和也的头顶上，让相叶雅纪抬头看他的时候更加看不清楚他浓妆之后的表情。
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自己刚刚抽取又塞回牌堆的红心K现在重新出现在最上方。
拿着麦克风的松本润靠近他，「请问这张牌是你刚刚抽取的吗？」
相叶雅纪点了点头，根据二宫和也的示意将那一张牌抽走的那个瞬间，全场的灯光熄灭只余下二宫和也头顶的那一盏聚光灯。
二宫和也手一用力，他手上剩余的纸牌将纷纷被弹到他们头顶上空，再慢慢飘落。
相叶雅纪抬起头看着那些飘飘扬扬的纸牌在灯光之下偶尔挡住投向自己眼前的灯光，影影绰绰。
自己身边的小丑不知道什么跳下了他的大球，从自己背后抽出一条绿色的长气球，扭了一个和十年之前如出一辙的光环气球帽子，踮着脚戴到了自己的头上，双手在顶端的那个小圆环张开，像是那一个光环的确会发光一样。
相叶雅纪眼睛看着二宫和也那对如稠蜜般的琥珀色眼睛，那是再浓的妆面也无法遮盖的情绪宣泄口。
他看见诧异，看见喜悦，看见欢喜，看见自己。
互动环节结束之后，相叶雅纪被赶了回观众席，刚一坐下，下半场的表演就开始了。
自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豆丁一样的自己，现在长得比二宫和也还高了，再加上了那个故意拔高的气球帽子，他只能将帽子摘下来，在樱井翔的鄙视眼光下如同掌上明珠一样抱在怀里。
从驯兽师和他的同伴们的演出，至压轴的松本润的飞人表演，下半场的每一个节目一个比一个更能激发起全场观众的气氛。
飞人表演的时候，相叶雅纪觉得自己的衣服都快要被樱井翔扯破了。要是今晚和他一起来的是那一个给他票的学妹的话，最后是会成就一份美好姻缘还是导致少女的幻想破灭到现在相叶雅纪还是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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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和也看着大野智喝得差不多了，赶紧找了个借口从初日庆功宴上面脱身回到马戏团，醉了的团长还是留给台柱去照顾好了，醉汉多麻烦。
帐篷里面没有开灯，月光从帐篷顶部的开口透进来，洒在舞台中间的那一个插着裤袋站着的人身上。
相叶雅纪低下头，看见一个身影真从黑暗里面向着自己走来。
身高，体型，猫背的弧度，还有那个悠哉的走姿，无一不在揭示来者就是自己在等着的那个人。
二宫和也走到了月光之下，清冷的光从上洒下来，在他脸上投出片片光影。
那么多年来，相叶雅纪看着他的那一张照片在脑海里面描绘过无数遍二宫和也五官轮廓，想象这个人在素颜时的样子。
不过想象终归想象，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那个人确切的模样。
和照片上无差别的眼睛，红鼻子装饰下肉肉的比起，不笑自然勾起讨好弧度的猫唇，还有隐藏在阴影之中的下巴上的痣。
想象之中却又是意料之外的好看。
「小朋友，这里关门了。」
「我是来找你的。」
「我不是说过不见你吗？」
「什么时候？」
「十年之前。」
「过太久了那个已经无效了。」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被突然间这样问道相叶雅纪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说真的，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对这么一个人那么上心，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将他的照片藏在自己的枕头底下，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他明明和樱井翔回去了还是要折回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留在这里。
「我想见你。」
「现在不是见到了吗？」
「我想见……全部的你。」
素颜的你，没有穿着夸张服饰画上夸张妆容的你，没有做着时而笨拙的动作逗观众发笑的你，在那么多人里面只是给自己一个有着天使光环的气球的你。
相叶雅纪想问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是不一样的，为什么隔了十年，我还是认出了你，你还是认出了我。
明明两个人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无论是作为座位上的观众还是舞台上的小丑，抑或是作为相叶雅纪和二宫和也。
十年，马戏团的巡回演出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十年，让相叶雅纪再一次遇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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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叶雅纪趴在枕头上面，刚关上床头的那盏灯，窗边的猫背就点开了打火机。
在夜风之中摇曳的火苗点燃了烟草，也照亮了那个人少年一般的面容。
浓妆之下的他，可能更加让自己心动。
二宫和也抽完一根烟，回头对上一双湿漉漉的杏眼。
他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掐灭掉，关上窗，摸上自己小朋友的头。
「还不睡么，不累吗。」
相叶雅纪想开口说话，发现自己的喉咙有点异样，清了一下嗓，感觉摸在自己头上的手力度像是加大了。
他摇了摇头，说出口的话比起以前更加沙哑，「我怕，我睡着了你就走了。」
「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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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翔的电话将相叶雅纪从睡梦中唤醒。
他随手将电话挂断，没有几秒钟手机就再一次震动，接收到了「浪完回来帮我带份吃的」的短信。
他抓了抓自己本来就够乱的头发，不出意外又难以否认地失望地看着自己旁边已经空掉的床位。
十年光景，
换回一夜春宵。
自己的衣服被人从地上捡起来，胡乱地堆在一边的沙发之上。
相叶雅纪站起来的时候，终于明白那种有一万只草泥马在身上碾压过的酸痛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站立都成了问题，到达沙发的那一边更是耗费了他挺长的一段时间。
他在那一堆衣物里面找不到他穿过来的内裤，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颜色十分鲜艳但是略显陈旧的内裤。
没有办法，他也只能穿上。
衣物都穿戴完毕之后，他习惯性地将手伸进裤袋里面，发现多了一份冰凉。
他将那一张纸片摸出来，是一个红心A。
上面有着几个不用明说都已经知道用途的数字。
是Ace，还是Aiba Masaki呢？
那得问留下纸牌的本人了。
=end=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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