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痴汉报社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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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子】只要喜欢就能取胜

-1-


诚德和堂学的友谊赛又要开始了。

诚德作为老牌的学霸学校,毫无悬念地在每一年夏季大赛中撑不过第一轮选拔,但是整个棒球部贯彻的“要打充满自豪感的棒球”的理念却深得棒球强校堂学的尊重,所以友谊赛的准备总是紧张的。

“年轻真好啊。”松本润在训练场边看着诚德的孩子们为了让棒球不要朝自己飞过来奋力大喊着,不禁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你不来表演一个完美的曲线球吗?”相叶监督有些期待地望过去。

松本润挥了挥手里的教案,“我有课。”

“什么嘛...”看着松本润远去的背影,相叶摇了摇头。


松本润曾经说自己的梦想是去甲子园。二宫和也喜欢他,也相信他。或者说因为相信他,也喜欢这样目标坚定神采奕奕的他。他们无数次放学后在诚德的击球板前练习投接球,海面上覆盖着金色的余晖,就连汗水都闪闪发光。松本润为那块板的中心区域贡献了数量最多的击中率,二宫和也笑称等松本润去了甲子园他就把这块板搬回家,到时候展览给粉丝,可以大赚一笔。

“赚那么多钱干什么啊?”松本润无奈又好笑地问,“你个宅男会去环游世界吗?”

“买手办啊,春丽欸。”

可后来离开二宫和也的松本润也放弃了甲子园,二宫和也自然也没能靠这条路发家致富。

他们在一起时不为人知,分开地也猝不及防。只是偶尔喝醉了酒变得话多的松本润会唠叨一两句后悔。

“后悔什么呢?”相叶曾小心翼翼问过一次,然后松本润红了眼睛。他们一起长大,只有小包子时期的松本润会因为拿不到班级最优的小红花而眼泪汪汪,而且这时候二宫和也的安慰总是最有效,相叶可束手无策,便不敢再问。

诚德棒球部的墙上仍旧贴着一张写有“甲子园”的纸,是松本润的笔迹,他这个人做什么都认认真真,那三个字写得恨不得把纸穿透。

“甲子园什么的不可能啦。”学校里仍旧有人说着这样的话。

放在以前,较真的松本润是会认真去解释这种可能性的。可现在他明白了一切皆有可能这句话是真实存在的,听到这句话他的内心已经没有了任何波澜。预备铃大概还有两分钟的样子,他低着头继续赶路。

“不过你知道吗,我昨天见到了一个人!”前方的女生压低了声音说。

“谁呀?”

“二宫学长!就是诚德传说里和堂学王牌正面对战过的二宫和也!”

相比于甲子园,二宫和也这四个字明显具有更大的杀伤力,松本润停了下来。

他有点想笑,因为那场所谓的“对战”,其实是堂学的王牌投手在赛前挑衅了自己,二宫和也看不过,抱着一个西瓜上去就要和人家理论。相叶紧张地去拉架,却在路上一个趔趄撞倒了二宫和也,西瓜也飞了出去。十几岁的少年,热血是一回事,西瓜这种奢侈品水果是另一回事,所以松本和堂学王牌的国友纷纷冲出去试图接住西瓜,却都慢了一步。

大概是凭借着对价格的敏感度,二宫和也迅速爬了起来并绕过松本和国友冲了出去,赶在西瓜落地前抱住了它。

“nice catch 啊!”国友感叹。

那一场西瓜保卫战在随后一传十十传百的流言中被传阅成:堂学王牌公然挑衅诚德王牌,诚德尖子生二宫不甘被比,用西瓜完成一场接近本垒打的表演威震四方。

那种事情现在想起来也还是本能地想笑,可是失落也铺天盖地地来。松本润从来不觉得自己还在想二宫和也,他们很和平地说了再见,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从同居的房子里搬出去,没有酩酊大醉的失恋经历,也没有痛彻心扉的每一个难熬夜晚。甚至有的时候,在松本润忙着备课、社交、健身的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天生就该是这样一个人生活的。

那失落是因为什么呢?

是因为记忆里那些陪伴的画面都太真实了,任何一个细节都没有忘掉。二宫有些得瑟的笑意,弯起的嘴巴,甚至是下巴上的小痣都清晰地可以触碰。所以回到现实的时候更加深刻地明白,那个人确实不再属于自己了。

他回来了,松本想,尽力忽视掉自己波动的情绪。


-2-


二宫和也是个很擅长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人。

于是松本润这种比较较真的人非常容易成为他的“猎物”。

“那个大个子是我哥哥。”一切都是从这句话开始的,有大个子哥哥的二宫和也给人非常的安全感,小小的松本润包子这样认为。第一印象就是这么神奇,即便知道了真相,在五个人当中,松本总是对二宫和也存着一股莫名的信任。这种信任感让二宫和也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弟控,但凡有人敢欺负松本润,他绝对第一个怼回去。

当然了,他自己除外。

“里不要捏我的碾...”吃着草莓甜筒的松本润转过来对二宫和也说,刚刚被捏过的包子脸和嘴里的冰淇淋让他的话都有点说不清楚。

“可是小润很可爱嘛。”二宫和也笑眯眯的,不过很快又垮下来,“可是上了高中的话就不能跟你一起了,sho酱的脸是六边形的,我就没得捏了。”

走在前面一点点的樱井翔听到这句话,不解地转过身来,这个暑假刚刚染过的黄毛在阳光下散发着奇异的光芒。他指着自己的脸问:“为什么是六边形?”

二宫歪歪头,指了指路边的玻璃,“你自己看喽。”

松本润把最后一点甜筒塞进嘴里,看着玻璃上映出的樱井困惑但是真的很六边形的脸笑得直不起腰。然后他一把搂过二宫的肩膀,“不会啦,有的捏,但是我也会瘦下去的。”

“不如先长高?”

“切~”松本润小声嘟囔了一句,可他心里觉着自己这个假期已经长得飞快了,好像很快就能和二宫和也头顶总是翘起来的一撮头发平齐了。

堂学的棒球出了名的强,棒球部更是各个都肌肉结实的成长期少年,二宫和也还真的担心松本润这个奶奶的样子去了被欺负。

“堂学啊...”他说,“真的很强。”

松本润在初中的棒球部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堂学的教练曾经约松本聊过,基本上进了堂学,就是稳扎稳打地朝着甲子园之梦前进了一步。二宫和也当然为他开心,只是偶尔想到五个人的队伍变成四个,而自己再也没有人可以捏脸了,那么有些寂寞。

“是啊,真的很强。”松本点点头,随后若有所思地说:“但是真的只有棒球很强。”

他把只有两个字说得很重,二宫和也只当这里的含义是松本润的不舍,毕竟和大家分开一个人去堂学奋斗真的是一件很寂寞的事情。

但是他没有想过,只是的意思是,相比于棒球,他选择了五个人继续在一起。开学那天在诚德见到松本润的时候二宫惊讶地摆出了少有的夸张表情。
“嗨~”松本润歪歪头打招呼。

但是二宫和也整整一天都没有和松本润说过一句话,不管他使用什么招数。

第二天早上,二宫起得很早,拉开窗帘,松本润准时出现在对面楼顶练习挥棒。

二宫说不清楚自己在别扭些什么,分明其他三个人都很开心,相叶和大野还流了眼泪。明明为了大家在一起的约定留下来的,自己在介意些什么。

穿着白色棒球服的松本润在背后蓝色的天的映衬下显得活力感满满,他就是这样每一天都在这里挥棒,春夏秋冬风雨无阻,好像在这个过程里,长高了些,壮了些。二宫和也清清楚楚地看着他朝自己的目标明确走过去,一步一步,分明还是小孩子的脸,却透露出一种坚毅感。

那么现在,是放弃了吗?

诚德的棒球部根本不可能送松本润去棒球部,甚至连打进夏季大赛的资格都没有。难道那些坚持,在去往堂学的孤独感前就已经败下阵来了吗?

二宫拿出手机,想了很久,按下了发送。

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问号。

然后他开始坐在床边盯着松本润练习的身影发呆,直到对方结束挥棒,从旁边的包里取出手机。

二宫和也只看到松本润低着头看了消息,然后开始按动手机,紧接着便收到了消息。

“我没有放弃甲子园!我一定会去的!”

两个叹号。

很奇妙,仅仅是简单的两句话,任何人都可以放在嘴边的自我激励的话,可是二宫和也一下子为自己昨天一整天的别扭感到羞愧起来,怎么可以不相信松本润?他正觉得不好意思,抬头看到松本润朝着自己这边奋力的挥着手。

有些慌张地拿起手机:“别再挥了我知道了!”

“有件事情一定一定要告诉你!”松本润发来消息。

“嗯?什么?”

“那就是,你再不出门,就要迟到了。”


-3-


客观的讲,诚德的训练总是很无聊,因为松本润击出去的球基本上没人能接到。

相叶他们几个起初会一起来练习一下,但是后来因为大野加入了绘画社,樱井进入了钢琴部,相叶在各类社团中都非常开心地发着光,只剩下二宫偶尔会来等松本训练结束一起回家。

这个偶尔的频率实际很高,以至于发生过新入社的部员过了两周才知道,活动室里打游戏的孤僻少年原来不是漫画里的孤僻的棒球天才,而只是球队另一名棒球天才的“家属”。

“家属”这个词是松本润自己创造的,一开始他很耐心地解释着为什么二宫和也会和自己在击球板前练习catch ball却不参与训练,“他也打棒球的,只是宅男啦,更喜欢游戏。回家一起而已,所以总是等我。”后来松本润觉得解释起来费劲,自从他发现面对新人的疑问说一句“哦那是我家属”之后大家就不会再追问了,就把这个词正式加入了二宫和也的修饰限定词里。

“我觉得怪怪的。”二宫试图抗议。

“哪里怪?”

“说不上来,就是怪...“他试图找到一个合理的词。

“怪可爱的?”

二宫表示不能理解松本的脑回路。尽管每次听到别人称呼“家属学长”的时候,他都会用标志性的小尖嗓吐槽回去,但是时间久了好像自己也放弃抵抗,合理地接受了这个程度。

合理之余甚至还有些欣慰,这至少代表在松本润心目中他有了不同于别人的地位,甚至是在五人团体中二宫和也也是独树一帜的——好朋友大野智,好朋友樱井翔,好朋友相叶雅纪,与家属二宫和也。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二宫于是绞尽脑汁也要找出一个别人都不会称呼松本润的办法。

“J!”

有那么一阵子相叶莫名觉得耳朵很疼,而且在听到J这个字母的时候本能的想逃离,因为二宫和也三句话不离J。

“J啊,这件衣服昨天见他穿过。”

“我说这个画报上的模特怎么这么眼熟呢,长得像J。”

“我们J真是太棒了呢”——此处需要配合二宫和也年纪轻轻就露出的那种,看自己的崽长大成人出人头地的和蔼与欣慰的笑容。

 
如果事情没有发生转折,这就是甲子园棒球少年的成长故事。二宫和也再有多么不同的称谓,也不过是关于松本润各种采访中“童年轶事”一栏里的一个代号。二宫自己也这么想,他会去考东大,会走一条普普通通的路,而松本润稳扎稳打地走上了甲子园之路,他可能更多的在电视屏幕里看到松本润而不是在身边,年关能够坐在一起喝杯小酒,二宫还能调侃着说“J那个击球超帅的哦!”,并模仿一番松本的动作,在大家都笑倒在地的时候偷偷红了耳尖。

他没意识到这样的路有多么不好,甚至觉得理所应当。

如果能够一直这样以为就好了。


-4-


距离友谊赛还有三天的时候相叶邀松本去喝酒。

“你现在不应该抓紧每分每秒训练吗?怎么还有空和我喝酒?”松本皱着眉问。

“也不是啦。”

松本润心里嘀咕,每当相叶有挠头这样的小动作的时候,通常不是紧张就是心虚。

“不如有话直说?”

相叶咬咬牙,”nino,nino会来看友谊赛。”

“哦。”

“啊?”

“我知道的,我知道他已经从东京回来了。”

“你知道?!”相叶把嘴巴张成了菱形。

松本突然苦笑一下,“嗯,不巧得很,听几个学生说的。”

相叶上次分手猛听一个月名为失恋伤心top10的歌单,他知道有句很虐的歌词大意是,后来我得知你的消息都是从朋友的嘴里。所以他明白松本润那一笑里的无奈和萧瑟,他紧张地看了看面前的酒,说,“不然咱们回去吧?”

“你大晚上找我来喝酒,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个然后再回去?”

坏了坏了,相叶为自己捏了把汗,才开口说:“不是的,我是想问问,你能不能也一起去看比赛?”

说完这句话,相叶做好了随时要跑的准备。


二宫和也托他们来问的时候,大野智说自己要出海然后开始装作四处看风景,樱井翔说自己播新闻不能顶着被打成熊猫的眼睛去,于是这个任务自然落在了相叶身上。

“我觉得这样不妥,”相叶很严肃地对二宫和也说:“nino,你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你知道在小润面前再提起与你有关的事情对他是多大的伤害。”大概是说完这句话他也觉得气氛过于压抑,便赶紧又补上一句玩笑,“作为诚德棒球部教练打着石膏去参加友谊赛反正挺有冲击性的,我不在意。可是小润会在意啊。”

“——他在意你啊。”

二宫说:“我知道,我也希望是这样,所以我想做点让自己不后悔的事。”

“这不像你,”确定自己safe的大野智凑过来说,“nino,你不像是会这么直白的人。”

“对呀,我不擅长打直球,所以才来拜托你们帮我。”

“行吧!”相叶咬咬牙,“我就打石膏出战吧。”


松本润还没有回复。

相叶预设的结果里没有这一种。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松本终于开了口。

“你知道吗,我总在想,如果再回去一次,我还会不会和他在一起。”

“会吗?”

相叶轻声问,他心里觉得难受,自己的好朋友和好朋友在一起这件事对他们而言冲击都很大。可是接受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气氛,就自然而然地觉得,这两个人不在一起才都很可惜,所以他们分开的时候,大家都是难受的。二宫和也去了东京的研究所,松本在消沉了一阵子以后辞掉了设计部的工作回诚德教书。谁也不敢去问,也不敢去提。

“我不知道,”松本润很诚实地说,“可是我知道,我挺后悔的。”

他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如果没有遇见他,我现在,一定更容易幸福的。”

相叶觉得自己被扎了一刀,而让他更难受的事情是,他一抬眼,看到一个熟悉的瘦小身影,从吧台的另一侧退了出去。

“在看什么?”松本回过神来,疑惑相叶眼里的震惊。

“没,没什么。”

松本顺着他方才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可是相叶根本不擅长撒谎,某一种可能让他的心疯狂跳动了起来,牵扯着每一根神经都在疼。


-5-


一个人不可能真正的看到自己,所以亲密关系从某种程度上是面镜子——希望被怎样对待,又怎样对待别人,都会反映的清清楚楚。

松本润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克己,自律,坚守,目标明确,温柔,能在刚好的时机给予恰到好处的体贴。

二宫和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淡然,随性,通透,毒舌,偶尔天然,时刻疏离却又总是发自内心的动情。

可是让他们成为他们的,除了这些迷人的特性,还有成长过程种不可剥离的部分:固执,逃避,不安,过于在意细节,不善表达,情绪化的处理方式。

前者让陌生人和好友圈的人都能很舒服地相处着,而后者,后者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敢展露。

于是是双刃剑。

会被包容。

包容的过程里也会受伤。


是因为这样分开的。

他们曾想过很多种分开的方式,现实的压力,某一方的背叛,不得不屈服的规则。不管哪一种,都会让爱难以维系。

可是谁都不曾想过,那些可以预见的阻碍是被小心翼翼克服着的,真正的分崩离析可能存在于你都不曾注意的地方。比如很爱,又爱得过火和迷失。

他们的最后一次争吵一直持续到了凌晨四点三十七,松本润记得那个时间,垃圾短信让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也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争执。然后像是恍然大悟般,两个人各自坐了下来,一言不发。

沉默伴随着黎明。

松本润的心一直悬着,他很不安,他害怕二宫和也的沉默,却更担心他开口,因为过于了解,他好像心电感应般直到对方开口会说些什么。

“分手吧。”

对方说。

“你一直...”松本润刚开了口又赶紧闭上了嘴,因为他记得自己学习冲突处理时记着的笔记:不要在争吵时说“一直”、“总是”这样的词,就事论事可以最小化矛盾。

不能说这样的词,要说现在。

所以松本润说:“你要逃避了。”

眼泪就莫名其妙流了下来,他心里没有痛苦伤心,没有绝望不舍,没有任何想要行动的意念。

他只是很想哭,因为他清楚这是不可逆转的结局。

到底是为什么吵起来的好像不重要了,大概又是今天看电影有一个人没有守时,或者是松本润催促了二宫和也三遍去洗澡可他还在玩掌机,也可能是二宫和也的东西被收到找不见而早上出门前他才叮嘱过千万不要碰这个文件。

他们很相爱,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不足以撼动感情。

可就是因为他们很相爱,在一次次的争执过后紧紧抱在一起时,都愧疚到心疼,为什么又让自己这样的一面伤害了对方。

“对不起。”

二宫和也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哽咽到几乎难以挺起他在说什么,松本润震惊地抬起头,他很少见二宫这样流泪。那一瞬间心疼到要碎掉,也顾不上什么,冲过去抱住了他。

他们像往常一样拥抱着,因为一整个晚上的对峙和刚刚突然的情绪宣泄而疲惫不堪,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然后二宫和也沉默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下楼的时候松本润还帮他提了行李。

“那个,要好好的。”

“好,你也是。“

二宫和也忍不住伸手帮松本润理了理头发,“真的,谢谢你...”

松本润捂住了对方的眼睛。

“别说了,别说了,我都明白。”


没有不甘,没有悔恨,没有愤怒。

有的就只是单纯的伤心。

可是它会恢复的。

松本润这样想。

二宫和也也是。


-6-


比赛终于拉开了帷幕。

松本润坐在观众席,看到了堂学的总教练,就是当年邀请过他进入堂学的教练。对方以严厉著称,即便不是他的队员,松本润看到他也还是有些怵。

可是二宫和也不一样,松本第一次去堂学踢馆的时候,二宫陪着他,进入训练场的第一句话是:“果然比诚德的训练场更大啊,真是身心舒畅。”

一脸严肃的教练脸黑成了茄子,底气十足地吼:“你跑到别人家场地来身心舒畅像话吗?!”

看着教练一本正经的愤怒却拿二宫和也一点办法也没有的样子,松本润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现在的松本润想到那一幕也还是想笑,二宫和也了解他,那种被了解的感觉真的太舒服了,你在他面前不需要一点伪装和修饰,紧张的时候有人及时安抚,开心的时候他比所有人都先接收到你冒着泡泡的快乐,难过的时候有人陪你沉默。

“所以你想和我在一起吗?”

十七岁的松本润在夏季大赛开始前一天问二宫和也。

二宫愣在原地,好像在一起三个字把他们长久以来的默契依赖信任用一种更别致的感情串联在一起。

而这感情冒出来的时刻二宫和也竟不觉得它陌生——他自然不觉得,因为松本润思考了一天又一天,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个莽撞的行为自信到自私,若是二宫和也没有这个意思,便用结束这段关系作为代价。

松本润摇摇头,想把那段记忆晃出脑袋,可是身边的空位上多出了一个人。
确切地说,多出了一个二宫和也。

松本润脑袋晃到一半,有些宕机。

“我担心你不来,才托了相叶去问。”二宫坐下来,看着赛场说。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迷迷糊糊,最后也没给我一个可参考的答案。”二宫想了想,转过来,鼓起勇气看向松本,看向他红了的眼睛,和分开那天,一样的让人心碎。却已经是过了两年。

“可我那天,听到了你的话。”

——如果没有遇见他,我现在,一定更容易幸福。

松本润觉得自己突然难过到要晕过去了。他不是没有想过重新开始,甚至也一次又一次没出息地想他们还会重新开始。这么多年,他仔细地去看了自己,看了从二宫和也身上映照的自己,其实很多事情没必要计较不是吗,多等两分钟,多催一遍,还有数不清的小事情。他起初总觉得这些是妥协,他不想为了爱拖鞋至此。可是后来他想清楚了,那不是妥协,只是因为他们在一起太快了太幸福,而为了那些幸福,能不能忍受对方带来的不愉快。

答案完全是能。

松本润甚至也想过,掌握了这个精髓的自己,遇到下一个人,也一定可以好好的生活。

他试图去遇到,从上一段感情里走出来,去接触新的人,也动过心,可总是在最后退了回来。

这一切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放不下二宫和也,而只是因为..……

“我听到了,”二宫和也打断了他的思绪,“也急急忙忙逃走了,毕竟这么久不见,我打定主意回来,听到这种“噩耗”。我的第一反应是逃,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停了下来。”

“你说得对,我太容易逃了。不管是面对你,还是一切问题。”

看起来好像所有事情都游刃有余,即便是不擅长不拿手的事情也做到了。可是那本质上来说是大脑的天赋,是可以完成的限度内。但是在他明白的自己需要花费很多努力也不一定能成功的事情上,二宫和也会选择逃。

比如,让松本润更幸福。

每一次争吵结束后,他都担心自己做不到,下一次的争吵又印证着这个结论。而松本润从未想过放弃,即便在最后。

“所以这次我没有走,我逼自己去回想你那句话了。”二宫说,“我多怕你恨我,说没有我你会更幸福。”

“但其实不是的吧,就算是我自作多情一次,其实你的意思是,因为遇到过我了,遇到过更幸福的情况了,所以没办法再将就了。”

“是这样吧?”

二宫和也看着松本润,眼睛里的光芒就像是十七岁那年松本润对他说“你想和我在一起吗?”一模一样。

都是那种,并不盲目的自信。

松本润一下子明白了,明白二宫和也是真的明白了。

他也好,二宫也好,他们都明白了很多之前过不去的关卡。

球场上的哨声响起,可是记分板上诚德的成绩依旧维持在0分。相叶心态好,虽然红了眼睛,却还是在为队员们鼓励打气。

松本润不知道说什么,他什么都想说,可是又觉得被完全的明白了,说什么都显得多余。

二宫和也于是帮他开了口,“很多事情都得试试才知道,对吧?”

松本润迷迷糊糊点点头,好像预感到了什么。

二宫笑了一下,天知道那个笑容多么好看。他站起身,朝着场上堂学的教练跑过去,那个当年被二宫气的不轻却无可奈何的教练,一眼就认出了二宫和也的脸——毕竟他和十七岁无甚差别,激动地站了起来。

“请给我们一次机会,拜托了!”二宫弯下腰去。

“开什么玩笑!你这是让我在场上作弊吗?!”教练持续性暴走,莫名还有种重回年轻的兴奋感。

二宫依旧弯着腰,但不卑不亢,坚持道:“我知道这很滑稽,可是这样下去的话,诚德的孩子一次出手的机会也没有。”

“不可能!”

一旁的球员们又感动又震惊地看着这个传说中的男子被其他几个裁判带下场。

“喊出来!”松本润不知何时也跑到场边,接过了相叶手里的棒球帽扣在头上,朝着场上的人喊:“不要站在那里不动!去打属于你们的棒球!”
不要停在那里就好。

松本润转过头,和身旁的二宫和也相视一笑。


-7-


诚德还是输了。

一场热血以后夏天很快过去,可是棒球部的人比以往多了些,松本路过球场时恰好有棒球飞了过来。

他停下来,将滚到脚边的球捡起来,笑了笑,放下手里抱着的课本,做好姿势,一个长投扔了出去。

“别灰心!”他朝场上喊。

相叶已经一溜小跑到了他身边,十分期待地问,“刚下课吧?可以表演一下投球吗?”

“明天吧!”

“欸,为什么?”

“和nino一起吃饭,他在门口等我了。”

“哦。”

相叶走回去,心想回去要更新一下自己的失恋伤心top10歌单,最好是那种,人群繁华成双成对而只有我孤独看海的歌词。


松本润问二宫和也,再来一次还会不会和自己在一起。

“这是作弊。”二宫托着下巴,“我已经是最好的适应你的状态的我了,我自然会选择重来一次。只是..……”

“只是什么?”松本问。

“只是,这一次有些事情一定会很顺利,比如我们曾经一直过不去的矛盾。”

松本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但是没有那些矛盾,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什么。”

“喂,太悲观了吧。”

松本润一边吐槽,一边把二宫和也面前的汉堡肉换成自己已经切好的。

“不是哦,”二宫和也摇摇头,露出招牌式的笑容,淡淡的,但是又充满爱意,“是很积极的。”

“因为不管再面对什么,我都一定会坚持下去。”

“我也是。”

松本润说。

在拥挤的料理店,用说“我愿意”的虔诚心情面对了眼前的人。


大概未来还是有问题要面对。

不过..……

只要喜欢就能取胜。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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